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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,手术外等候的人一直存在,男男女女围在一起。谢礼不太敢抬头,内心十分紧张。
可当他鼓足勇气抬头时,身边正路过一对同样是来打胎的夫夫,男人鼓着肚子,看起来已经有了些许月份,眼睛都哭红透了。
旁边的男人还在安慰他:“没事,打麻药很快就好,没感觉的,我们根本养不起这个孩子,你是想让我们全家都喝西北风还是想让孩子生下来受苦啊。”
谢礼用力收紧胳膊,尽量往后坐。
这俩夫夫就坐在他和陆隽年对面,怀崽的男人哭得十分可怜。
“啥啥时候到我俩啊?”
“下一个就是了,等着就行别问那么多。”旁边的男人不耐烦道。
谢礼想骂两句却碍于对方家事,默默闭了嘴。
先前进入手术室的人终于出来了,推过来时,谢礼快速瞥了几眼,躺在那的男人面色极其苍白,病号服肚子那没整理好,露出手术伤口。
谢礼不敢多看,眼前的画面让他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和镇定,赶紧拿出手机刷短视频。
手术室里的人出来,下一批人就要进去,谢礼快速翻阅手机,手指指尖微微颤抖。
“谢礼,谢礼?”陆隽年柔声喊他。
“嗯?”谢礼含糊回,“怎怎么了?”
陆隽年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,他没有立场。
只能转移话题,却又不知道和谢礼该说些什么,绞尽脑汁逗谢礼开心:“上次你喂了民宿的小猫之后,它带了很多朋友过来,每次都朝客厅里面看还喵喵叫个不停,在我裤腿边绕来绕去。应该是在想上次投喂它的好心哥哥,这次怎么不在。等你手术康复,我们再去喂一次吧。”
谢礼嗓音嘶哑:“好。”
“赵轩在吗?赵轩?”手术室门口那,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拿着手术名单喊,“赵轩到你了。”
他的视线猝不及防和医生对上,赶紧挪走,而对面坐着的那对夫夫缓缓起身,走向手术室。
孕夫还在哭:“可是他都有心跳了,是个很健康的宝宝,家里还有钱,你都用来赌,存着我们能养好的!”
谢礼听得耳膜震颤,陆隽年恰到好处拿出手机拍摄好的猫猫视频,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:“你看这只小橘,还有这只狸花是不是很眼熟。”
“嗯嗯,是的”谢礼的心思已经不在那,满脑子都是刚才进手术室的那几个人。
他心跳得很厉害,莫名发慌。
谢礼划拉着自己手机,手机却好像是跟他作对似的,不断推送手术科普和手术相关视频。
他想不看见都难。
谢礼正无措时,陆隽年快速收走他的手机,将自己手机递给他看:“我先替你保管,等你手术完,我还你。”
谢礼不回答他的话,眼睛红红。
陆隽年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谢礼心情好一点,他看出谢礼有些害怕。
得知自己得了绝症会死都那样无拘无束的谢礼,居然会因为要做一场伤害生命的手术而备受煎熬害怕。
“陆隽年,你说,他应该不会疼吧。”谢礼垂下头,“小时候老挨打,老疼了,打手背就很疼,更何况这还是一场扼杀他的手术。”他双手放在膝盖那,捏紧病号服。
“他还很小,什么都不知道,你不要觉得愧疚。”陆隽年试探性地伸出手,一下一下轻轻拍着谢礼后背,安抚他,再度重复:“进去打了麻药,就像睡了一觉,做了一场梦,梦醒后全都好了。”
谢礼这才安心些,陆隽年瞧他深深皱在一块的眉,捏紧拳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