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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戴顶棉帽,成吗?”一双眼睛黑漆漆的,顾昀川瞧得心口子满满胀胀的暖和,他是想见他。
他以前从不知道自己是个这般矫情的人,可有了沈柳之后,便也懂了那些只能说与耳朵听的酸话。
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。
他将沈柳的手握得紧紧的:“把铜壶也带上。”
沈柳想他哪那么金贵啊,以前做工的时候,连棉衣都没得穿,还不是挺过来了。可他知道顾昀川宝贝他,即便他是个哥儿,打小就是被糙养着长大的,他也宝贝他。
沈柳点点头:“好,我可听话。”
边上的郑虎实在忍不住了,偏着头咯咯咯的笑,被顾昀川隔着风帽揉了把圆脑瓜:“臭小子。”
推开大门,烛光透过灶房未关严实的木门,漏出一片温暖的黄。
俩人缓步走近,推开门,饭香味扑面而来。
赵春梅抬头看过去,关切地问:“回来了,冷不冷?”
“不冷,阿娘、宝妹。”顾昀川叫过人,“我先把书箱放了。”
顾知禧忙自灶火前抬起头:“今儿个吃丸子炖萝卜,玉米贴饼子,马上就好了。”
铁锅里,滚水沸腾,煮汤的声音咕嘟嘟地响。
第44章萝卜丸子汤
顾昀川笑着应声:“好, 放了书箱就来。”
边上的沈柳忙抢着来接:“我去放吧。”
男人没给,又顺手将小哥儿背上装褥子的竹筐拿了过去:“你去烤会儿火,暖暖手。”
沈柳争不过他, 听话地搬了把小凳子到灶火旁, 和顾知禧一块儿烤火。
见人都回来了, 赵春梅将粗瓷碗里切好的萝卜块儿下进了锅。
才从菜畦里新收下来的青皮白萝卜,水头足得能掐出汁来,扑通声响, 撞开了水面上漂浮的油花。
都说立冬萝卜小人参。
一到了冬,许多叶菜奈不住寒, 家家户户就在地里种上萝卜白菜。
节前, 顾家将玉米收下来后, 空出好大一片地。
赵春梅赶在天好时,又补了一些萝卜苗,正好上两月种下的白萝卜能收了, 便用筐子背了回来。
玉米在后院儿晒足了月,已经干透了,玉米粒子金黄金黄的, 凑近些,能闻见日头晒过的甜香。
几日前沈柳和顾知禧背了几筐干玉米到前街的磨坊,给过铜板,让伙计帮忙碾成了玉米粉, 平日里烙饼、蒸馒头都香。
越到冬天越寒,尤其日头下山后, 眼见着天阴风冷, 得喝些热汤暖暖身子。
赵春梅便到肉铺子里买了五两肥瘦相间的猪五花,拿回家在案板上切得碎碎的, 和着粘糯米,搓了好大一盆丸子。
今儿个下锅煮了些,余下的过油煎干,装坛子里密封好,能放上小半个月。
柴火在灶膛里劈啪作响,火苗轻轻地跳动,映得两小孩儿的脸蛋儿红扑扑的。
见顾昀川走远了些,顾知禧才凑到沈柳边上咯咯地笑,她小声道:“稀奇,我阿哥还真戴风帽了。”
这么一说,赵春梅才反应过来,可不,真戴上了。
冬日风大,棉帽怕吹飞都得系带子,顾昀川嫌繁琐,往常不到风雪天,就是放到他枕头边,他都不见得能戴,非得把耳朵冻红了才行。
顾知禧可好奇:“哥夫你是咋说的啊?”
“我也没说啥。”沈柳也不知道近来是咋回事,老爱闻木头烧焦的味道,他凑到火边嗅一嗅,笑着说,“晨时那会子……他自己主动戴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