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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有所动容,动作优雅的将密函放回了小案上。“皇上如今生气也是无用,况且我父亲要做的事,我一个被送进宫的人质, 又能起到什么作用?”
皇帝眸光冰冷地盯着她:“如今他们在山海关外的燕山有一万兵马驻扎营地,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。前几年陈国公回京, 朕看着他还是在乎你的。”
陈皇后心瞬间沉到了谷底, “皇上是何意?”
皇帝一改之前的愤怒与冷酷, 满是无奈道:“如今朝中无人能用, 谁又敢去跟陈国公谈判,让他退兵?朕思来想去, 便只有皇后你了。”
陈皇后意味深长一笑:“皇上这算盘可真拨得响。”
皇帝:“难道你真想让陈国公如愿?当年, 你是否还记得自己是吃了什么苦, 才被陈国公送进宫里来的?这么快你就忘了吗?”
“我没忘。”陈皇后平静道:“我虽恨陈家, 但是不代表我会心甘情愿成你的刀,当初我入宫时,我们之间没有感情, 只有交易。”
“难道如今不是你履行交易的时候吗?”
陈皇后虽然心里不舒坦, 不愿成为皇帝的刀,但是也不想看陈家如愿扶持封越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。
思虑了许久, 陈皇后与他再次谈了一个条件,“我若出宫劝服陈国公撤兵, 皇上也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我要出宫去。”
“朕允了。”
皇帝几乎没有一丝犹豫, 眼下最大的难关,就是劝退陈国公那一万兵马入城。
至于宫里有没有这个皇后,根本无所谓,本来她也就是摆在众人面前的一只名贵花瓶罢了。
陈皇后自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, 但是她全然不在乎,从她进这宫墙里,这世间便没有了她在乎的人。
次日,陈皇后受皇帝口谕,带领了一支御林军乘马车出了城。
陈皇后一出城门,在城外的眼线便放了消息给封越。
封越此时已经与陈国公他们重逢。
能这么快再次重逢,双方都是难掩欢喜,封越不想,舅舅与小舅父也会一同前来,算起来差不多四五年的时间未见了。
小舅父曾是军营里唯跟随郎君们上阵杀敌的哥儿,后来成为舅舅的副将,同生共死不知多少回,才许下这一生一世的誓言。
陈岁安抱起一个六岁大的小男孩举到了封越面前:“瞧,我阿爹给你生的小表弟,陈岁熹。”
六岁的陈岁熹看着封越,傻乎乎的笑。
陈岁安喝斥了声:“小崽子,叫人啊!”
“叔……”
“叫哥!”
“哥。”
封越瞧着他,确实和陈岁安有一点像,他从陈岁安手里接过岁熹,笑道:“长得挺可爱,看起来比我家封烎要乖巧多了。”
陈岁安差点没把白眼翻天上去:“他也就长得乖,你要不问问我阿爹,从他学会走路起,闯了多少祸?”
陈岁熹朝大哥做了个鬼脸,挣扎着跑下去追山里抓回来的野兔子了。
“我先去见见外祖和舅舅他们。”
“去吧!”
此时陈国公正与儿子儿婿正坐在篝火前商讨着什么,见到封越过来,都起了身相迎。
“外祖!”封越小跑着上前给陈国公做了个揖,后又与舅舅、舅父做了个揖。
舅舅陈明辉已许久未见他,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几岁的少年时,再见时只觉变化极大,整个人沉稳、锋芒内敛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