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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高兴了?”
“换着你,你能高兴?”
封朝轻笑了声:“若是见的人是褚大夫,那自然是高兴的。”
褚灵峤的心脏跟着慢了一拍,嘀咕了句:“不知廉耻!”
“我做了甚么出格之事,让褚大夫觉得我不知廉耻?前些日子,我都与褚大夫罗帐解衣带,彻夜到天明,何必如此见外?”
“公子慎言!”
“那我说的可是事实?”
说着他撩开罗帐,轻笑着走了出来。
褚灵峤一时乱了心绪,略显慌乱的别开了脸去,却见桌上那幅画好的雪中红梅图。
他惊诧万分,不由上前细细瞧了一番:“这是你画的?”
“好看么?”
“好看!”
“那便送给你了。”
“送我?”褚灵峤一时接受他这么大个好意,有些受宠若惊,“这得画很久吧?”
“也没多久,就两三天而己。”
褚灵峤爱惜的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纸上的景色,皑皑白雪,苍茫天地连成一片,那一簇簇红梅便在其中开得惊心动魄。
能作出这样的画作之人,内心应该是宽广而寂寞的,性如这雪中红梅,热烈如火。
褚灵峤对这幅画实在喜爱,不忍拒绝,便道:“今日在下收了公子这画,便抵了十两诊金,如何?”
“那你便再陪我聊会儿天?”
褚灵峤暗抽了口气,似是有些不情愿。
封朝苦笑,从未感觉如此受挫,“既然你不情愿,那我也不强求了,我叫他们送你回去。”
“聊甚么?”褚灵峤突然打断了他。
封朝怔愣了片刻,脸上绽放出一抹明朗的笑意,“褚大夫请坐。”
褚灵峤坐到了榻上,径自拿过炭火上的沸水沏了茶,一点也不见外。
封朝撑着下巴,眼神丝毫不避讳的黏在了他脸上。
褚灵峤装佯将浮起的茶叶吹开,轻啜了口清甜的热茶,才抬眸迎上他放肆的视线,“作何这般瞧着我?”
“你长得好看,想多看几眼。”
“你也长得好看,不如瞧你自己。”
封朝又笑了:“我哪有褚大夫好看?褚大夫最好看。”
褚灵峤魂都要腻出天,闭眼摆了摆手:“别,换点别的聊。”
“我明日一早便要走了。”
“去哪?”
“家中祖母催我回家去,以后便没这么容易见到褚大夫了。”
“见我作甚?”
“褚大夫不知?”
褚灵峤指尖不由扣紧了杯子,“我怎会知?”
“那自然是……”封朝玩味道:“我心悦于你。”
之后他又说了什么,褚灵峤也没听进去,呆了没多久,他找了借口带了画离开了。
这一夜褚灵峤睁着眼到天明,辗转反侧,脑子里尽是那些浑话。
他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。
不过是个权贵二世祖无聊时想戏弄他的玩笑,他便就这么被轻易撩拨了心弦,为此彻夜难眠。
这人真是坏得很,为何‘我心悦于你’这种话,能如此轻易的说出口?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害死人!
*
很快便到了太后生辰这一天,封越回来的那场宫宴,都没今日这般隆重。
各大臣纷纷上前给太后拜了寿,便入了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