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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偏就他吃白饭。眼下听了鸡蛋能卖这么多钱,他可是高兴,他想攒银子,攒得多多的,买……买驾牛车。
沈柳仰头看去顾昀川,见男人也看着他,不由得红起脸,轻声说:“相公,我也能赚铜板了。”
顾昀川伸手捏了捏小哥儿的后颈子,勾起唇边点了点头。
他现下给人写祭文贺词,赚的润笔费虽不能大富大贵,可到底是比寻常做苦力要多,可沈柳从不乱花钱,他心疼他的付出,体贴他的苦楚。
这样好的夫郎,能遇上是他的造化,他想着,他得待他更好些才是。
顾知禧看着腻腻歪歪的俩人,脸色有点发红,见着阿哥过得好,她心里比谁都高兴。
只是……辛苦她哥夫了。
*
日子过得流水似的快,可也踏实。
前两日起,郑虎就来家里写字了,吉婶做事周全,给虎小子准备了竹编书箱,里头装好了笔墨纸砚。
给娃儿送到顾家大门口时,又千叮咛万嘱咐不叫他吵闹,不能扰了顾昀川写字,不许给人家添麻烦,晌午了回家来吃饭。
郑虎背挺得直直的,听话地点头,实在被说的不耐烦了,皱起两道小眉毛:“阿娘我知道了,您在家都说好几遍了。”
吉婶又气又好笑地捶他一下,同赵春梅说:“这皮猴子嫌我啰嗦烦了。”
赵春梅给娃儿领进院儿里,笑着和吉婶说话:“离得这么近,往后叫虎小子自己来就行,还有那笔墨纸砚也甭再买了,川儿用的多,说给虎子直接带出来。”
“那哪行,已经很麻烦川子了。”
“我说的可是川儿的原话,你若还想买,就自己同他说。”
一听这话,吉婶忙摆手:“不买了不买了,那……替我谢谢川子。”
……
这会子,书房那头静悄悄的,估摸在写字,娘仨正在灶房里忙活。
赵春梅给崔家绣的被面春夏秋冬拢共四套,打头里崔家婶子是见过她的绣活的,很是满意。
可也说好了,先缝出一套来,拿过去给崔家婶子瞧瞧,若是有旁的想法,也好及时调整。
绣活是赵春梅和顾知禧一块儿做的,半个来月的工夫就已经将夏天的被面赶出来了。正巧王家嫂子也把盖头和婚鞋绣好了,就说一并拿到崔家,也省得赵春梅再跑了。
这来回一趟少得一个日昳,眼瞅着过不了两月就该到冬了,得做冬鞋了,赵春梅就想趁着今儿个日头好,先把袼褙打出来,后头空了也好把鞋面缝上。
这做鞋最要紧的就是打袼褙纳底子,拿浆糊在布面上均匀地涂上一层,等浆糊干了,就是一块儿硬实的布片,八/九层布片叠在一起纳成的底子最是舒服,一脚踩下去,既厚实又软和,走起路来还不累脚。
灶台上的陶锅里正在煮浆糊,方才顾知禧已经在碗里兑成了稀面糊,面糊水得过火烧透再放凉了,才能浓稠起浆。
顾知禧拿着竹筷子划着圈地搅拌,热气蒸腾缓慢地飘进房梁上,满屋子麦谷香。
不多会儿,陶锅里的面糊水就浓稠了起来,搅打两下,竹筷子往上一挑,拉出一个弯勾。
眼瞧着差不多了,顾知禧忙用厚布垫住锅耳,把浆糊锅搬离了灶火。
陶锅烫得厚布都隔不住,顾知禧呲牙咧嘴地收回手捏住耳垂,好半晌才缓过来。
沈柳瞧见了,忙走到她边上:“烫着手了吧,我瞧瞧。”
顾知禧听话地伸手给他看,挺好看的一双手,又细又长,眼下被烫得红通通的,沈柳瞧得心疼,转头就拿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