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、余声(1/4)
如高山一般的法力袭来,以泰山压顶之势镇压江无恙所有的反击,须臾间止住江无恙体内流动的法力,金丹期的修士在凡间也可称一声仙人,但现在却被像只小鸡拎起来,柔弱可怜且无辜。天幻真人冷若阎王,手掌重重拍在江无恙背后,在他快要跌倒时又猛然一拉,惹得江无恙差点拔剑。
强横的法力在江无恙体内流转了一圈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修复了里面破损的内脏,待江无恙反应过来的时候,天幻真人压直嘴角,状若无事地站回燕溪山旁边。
“尊上……咳、咳咳!”江无恙虚虚地站着,仿佛随时就要倒下。
江无恙咳得很凶,声音大得就像是要把内脏都呕出来,燕溪山眼底划过一道暗芒,放在桌边的手缓缓用力,却没有起身,面上反而更加冷漠,还似在魔宫那般微微扬起头,居高临下般望着江无恙。
絮状物被江无恙咳出后,就不再有血液涌出,江无恙捂着胸弯腰,剑眉皱成一团,才发现他现在身体好的不行,内脏更是坚固,再吐不出一点血。
江无恙很快反应过来,方才天幻真人为什么忽然出手又忽然拉他过来,那是方便这道貌岸然之徒在尊上眼皮子底下玩这么一出!
老不死的!
但摸爬滚打多年,江无恙再抬起头时,嘴角暗沉的血液要滴不滴,脸上细小的伤口渗着血,红了眼,全然没有身为魔使的傲然,可怜兮兮地望着燕溪山,凄然地喊道:“尊上……”
使人闻之落泪。
江安然目瞪口呆,开始怀疑之前动不动拔剑的人是自己的幻觉,眼珠子在几人身上转了几圈,趁着注意力都被江无恙吸引过去,悄悄向前走了几步。
如此矫揉造作的手段,简直是把其他人当傻子。
天幻真人斜看着摇摇欲坠的江无恙,越看越觉得这副模样恶心又眼熟,他点着拂尘,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他当年惯用的手法吗?!
招式很老很旧,但好用。
燕溪山冷然地打量着江安然苍白的脸色,抬手示意他过来,而江安然跑得比谁都快,一点也不像是受了重伤。
“跪下。”不等江安然再近一步,燕溪山先发制人。
向来随心的魔使果断跪下,仰着张苍白的小脸楚楚可怜地望着燕溪山,不肯说一句话。
小狼崽子,燕溪山在心中无声叹气,不知随了谁,从小到大犟得不行。
江无恙痴痴望着燕溪山,或者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双和他记忆里相差无几的金色眼眸,比月亮更温暖,比太阳更柔和,恍若浸着朝阳的一汪春水,只是看着就叫人能想象得到四月里温和的微风。
娘亲也有这样的眼睛,不过那双眼睛看着他的时候还要更温柔更温暖,会眉眼弯弯地抱起他,怀抱里是春风暖阳,叫人忍不住沉溺进去。
“为什么?”燕溪山眼里是冰冷的怒火,寒光乍然,哪怕是脸上没有其他表情,也看得旁边三人心惊胆战,他垂眸道,“本尊记得当初已经告诫过你,江魔使。”
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,提醒着江无恙他们之前的身份。
江无恙咬着牙,肌肉绷得很紧,以至于本来快要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渗血,但江无恙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般望着燕溪山,也不说话,就是这么看着。
从前于魔界狂妄不羁的江魔使最在乎形象,燕溪山记得江无恙每日除了修行和处理公务,其他的时间大多数都花在自己的外表上,少于一万魔晶的衣服不穿,普通的玉佩不戴,束头发的都是天蚕丝做的丝带,即使是在最落魄的试炼场,每天也要把自己打扮得很干净,连一丝头发都不能错。
可是现在的江无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