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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,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,吃完饭以后,他就出来跟邻居聊天。他不是保卫科的科长了,却还摆着科长的款,像往常一样,邻居打架他最喜欢从中调停。
这次也不例外,他说,“行了,天大的事儿也得往后稍稍,小宋的母亲第一次来咱们这,别让人家看了笑话。”
去查档案不能证明她与宋观书的身份,她唯一的依仗便是试图唤醒宋观书内心对母亲的渴望。
姜菱轻声问,“你下乡之后,还回过家吗?”
晚上熄灯之后,她窝在宋观书怀中,好奇地问道,“那个女人都做了什么事情,让你这么讨厌她。”
宋观书笑了笑,“就不兴我这人不忠不孝?你也说了,我不是好人。”
在姜菱面前,没什么需要遮掩的,宋观书大方承认,“嗯,是。”
“那么小,下乡的知青中,应当没有比你年龄更小的人吧。”
那时候混乱,档案很好改。
宋观书继续说道,“那个造反派的头儿应当曾经认识她,她离婚后跟那人搞在了一起,祖父大伯已经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动身去乡下了,行李都已经装好。祖父伯父父亲还有几位堂兄被带走了,因为公司曾经与外国人做生意,说他们是汉奸,家里的房子不许住,剩下的老弱妇孺被保姆带回家,我大堂兄性子烈,在审查时候跳楼了,祖父伯父父亲被枪毙了。”
听到这里,姜菱能够理解仲雪女做出的选择,不愿一同吃苦,这也是人之常情。
姜菱想要活跃气氛,她问,“然后你就来到北城下乡吗?”
宋观书干净利落地转身,跟姜菱一起回家。
她想,宋观书应该回去过,甚至知道那女人十年前又生了个女儿。
宋观书苦笑道“将近二十年过去了,世事变迁,我做了最坏的打算,至于其他的可能性,我不敢想。”
他不肯说,姜菱不会逼问。
按理说母亲住进儿子家里十分合理,她跟了一路,就打着这个主意。
姜菱跟着笑眯眯说,“刘大哥是个孝顺的好儿子,既然如此你前段时间为何把刘大娘送到乡下呢,你一个人在城里吃香喝辣,留老娘在村里不仅吃苦受罪,还要照顾孙子孙女。”
过了好半晌,姜菱平复了情绪以后,才愤恨地说道,“那她可真是个坏人!”
宋观书毫不留情拒绝道,“抱歉,我不能够确认你是亲生母亲,原谅我不能让你住进家里。”
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,他对外声称父母双亡没人怀疑。
这话听得实在心酸,邻居们不好再逼着宋观书认亲,姜菱偷偷拉住他的衣角拽了拽,宋观书回握住她的手,以示自己还好。
人家长得这么年轻,她叫不出来婶子。
求助的视线在周围邻居身上扫了一圈,没人出声帮她。
为了保持在众人眼中的形象,她没有直接拒绝,优雅地从包里翻出自己的手帕,“谢谢,不用了。”
大家还有个十分好奇的问题,“宋啊,你一直说自己父母双亡,这又冒出来个自称是你母亲的女同志,你母亲到底去世了没啊?”
明眼人都能看出她这是托词,仲雪女心中骂她不知所谓,面上表现得一片淡然,“女同志不愿意被人打扰睡眠,我可以理解。”
相较于昨天,宋观书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。
男人吵架吵不过女人的时候,通常喜欢说这句话,来表示自己并非能力不足,而是出于男士风度。
对于十岁时发生的时间线记得很清楚,却不记得自己母亲叫什么名字,“抱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