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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梁都砸了下来,那人绝无生还的可能。阿凝,崔凛死了!”“你不是恨他吗?你当初射出那支箭,也是想过要他命的,对不对?如今他死了,再无人困住你,阿凝你该高兴的!”
卓瑾安这番话,忽而将青凝点醒了,是啊,她不是恨他吗?
可如今高兴吗,畅快吗?又为何会隐隐作痛?!
卓瑾安似乎还在说话,断断续续飘入她耳中,他似乎说的是:“阿凝,你生来便是鲜活又明媚的小女娘,你不该被他困那牢笼中。唯有他死了,才是你的新生!”
青凝有些听不清,只觉这深秋的天真是冷啊,凉意似乎沁入骨头中,一点点侵蚀血肉。
她梦游似的坐回去,神志是清明的,面上却是木然的,打起窗帷,去看苍茫的江面。
江面上起了雾气,白茫茫一片,只有点点浮萍,飘飘荡荡。
人生只似风前絮,欢也零星,悲也零星,都作连江点点萍。
他二人纠葛这样久,恨也有,爱也有,转头来都如浮萍飘散,大梦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