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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,忽见崔凛从屏风后转了进来,青凝于惊吓中,又软软跌回了迎枕上,也不知他方才听去了多少欣长挺拔的男子站在灯火中,面上分不出喜怒来,他深深看了青凝一眼,对那站起来行礼的女医工道:“今日不必行礼,随我出来说话。”
待那女医工随他行至廊下,崔凛这才问:“医工细细同我说,方才那小娘子吃了什么?”
青凝于疼痛中着实虚弱,方才那句恳求便有气无力的很,那女医工也未听清,便被崔凛唤了出来。
她见青凝小小年纪,却要承受这般激荡的房事,事后还要吃那避子丸,想来皆是因着面前的郎君,不由也生出些恻隐之情来,旁敲侧击的提醒:“女娘吃了那济世堂的避子丸,这丸药原是给那烟花巷里的妓子们吃的,寒凉异常,损伤胞宫,若是郎君不忍,日后便别再让她吃了。”
崔凛脸浸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,瞧不清神情,只是对女医工道:“医工自去开药,捡了贵重的药材用。”
厢房内青凝一直神情忐忑,只是也未再瞧见崔凛进来,直到云泠熬了汤药来,她喝了汤药舒缓了些许疼痛,这才略略放下心来。
瞧着娘子好受了些许,鹊喜便早早儿吹了烛台,只余下屋内四角风灯,要青凝
安置了。
只青凝想起今晚崔凛进来时瞧她的那一眼,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
过了好一会,她悄悄打起帘子唤鹊喜:“鹊喜,明儿个你去趟凝泷院,把那个樟木雕花匣子拿来”
可她话还未说完,忽而瞧见这屋子里空荡荡的,哪儿有鹊喜的影子,如水的月色下,只有个如竹如松的身影立在窗前。
那身影转过身,哐当一声,将个樟木匣子丢在地上,匣子里头的小瓷瓶便咕噜噜滚出来,摔了个粉身碎骨,吐出一地的避子丸来。
他问:“安安要找的可是这个匣子?”
青凝心如擂鼓,可很快又镇静下来,仰头看他:“是,什么都骗不过二哥哥的眼睛。”
崔凛面上依旧沉静,语气却寒凉如水:“安安忘了吗,我说过会想法子避孕,不必你吃避子汤。”
青凝自然记得他说过,可十五六岁的小女娘,遭了这等事,心里凄惶又无助,她不敢让旁人瞧出来,连杨嬷嬷同鹊喜也不敢告诉,她怕怀了他的孩子,便只能在众人的鄙夷中被围困一生。她并不敢将指望都寄托在崔凛身上,自然要寻找更稳妥的法子。
青凝一时语塞,下意识咬了咬唇,不妨碰到了前日咬破的伤口,便低低嘶了一声。
她听见崔凛低低道:“安安,你不信我。”
青凝望着他:“二哥哥也不信我,否则也不会把我囚在这竹韵居,便是出门,也得云泠时刻看管着,这同你豢养的雀儿有什么区别呢!”
朦胧的烛火中,年轻的郎君芝兰玉树般的皎洁,他上前一步,指尖轻轻去抚青凝唇上的伤口。
眼里满是上位者的掌控欲,他说:“信你?安安是个狡猾的小骗子,总想着从我身旁逃开,只是必不能如你所愿,我自该困你一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