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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静了数日后的某一天,他忽然递给她一封家书。
信封上的字迹戚雪一眼便认出,是出自她大哥的。
“这什么意思?”戚雪警惕看着他,一边将书信快速拆了,一目十行扫下来。
这是一封求救信,说是父子二人走商回到闻香镇,恰逢春旱,便被镇中百姓围困,说他们戚氏酒庄乃妖邪化身,连累了整个镇子,要将他们献祭给山神以平息怒火。
“你、这信你哪来的?”不管怎么说,父亲与兄长都是相伴她长大二十余载,手足亲情不是一句虚幻梦境能抹掉的,戚雪自然万分焦心。
阿巳盯着她道:“每一世我都会在你家附近布下结界,知道他们对你来说是非常重要之人,你父兄的近况,我一直都有关注。”
戚雪一声冷哼:“关注?是真的这么巧,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,还是有人刻意为之?”
阿巳脸色陡然一变,虽然他没说出口,但从那呆滞僵硬的表情不难看出,他十分意外自己在戚雪心中是如此无所不用其极之人。
戚雪先是觉得解气,报复的快感爬上心头,但很快就见他转变成更为深沉的眼神。
她在这种眼神之下回忆起那个男人的叮嘱,不要被阿巳发现已经知道了真相,否则他可能会采取更加极端的措施。
戚雪垂眸避开阿巳的眼神,将信展了展,“父兄养育我一场,我必会尽所能相救,你将信给我,便是要谈条件的吧。说吧,你要我怎样。”
这句话说出去,戚雪有些神伤,感觉自己好像在等待着某种宣判的结果。
如果他说,要将剩下的精元给他,她也只能照办。
这原本就是他的目的,也是现在这种局面下最有效的办法。
以阿巳的精明,他不会放过这种机会。
如果真是这样,那便是由此给他们中间这段孽缘的纠缠,划上一个可悲的结局。
他慢慢走到戚雪面前来,高大的身子带来了相对应的压迫感,戚雪看着这张沉寂的脸,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揭开过他真正的喜怒哀乐,他藏在面纱之下,从头到尾向她展现的不过都是一个模糊的轮廓罢了。
“我们要个孩子吧,阿雪。”
这几个字轻轻落在心脏上,远没有预期中那般撕裂开来的疼痛,反倒像羽毛一样,麻麻的,痒痒的。
“你说什么?”戚雪有些愣神,眼珠不自觉转了转。
她看见阿巳的目光十分坚决,这让戚雪有了一瞬间的恍惚。
“我说,为我孕育一个孩子,这是我唯一的条件。”阿巳的声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,他在试图用这种方式,切断戚雪的退路。
但戚雪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压迫。
“为什么?”一股隐秘到连自己都说不清来源的雀跃爬上心头,戚雪盯着自己的脚尖,小声问,“你不是还缺精元才能痊愈吗,为什么不趁这个时候要。”
“这个条件没得商量。”阿巳一字一顿,不容抗拒地,死死盯着她,“答应吗。”
入夜之后的晚风带着些暖意,雪山脚下的戎陵城,竟也有回春一般的征兆。
戚雪被阿巳带到了一处庭院之中,四下传来阵阵馥郁的奇香,流水淙淙,潮湿而温暖。她在何府待了这么久,都没有发现过竟还有这样的地方。
阿巳一路上都一言不发,戚雪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压抑沉重,于阿巳而言,仿佛好不容易才看到的希望,能求个两情相悦长相守,结果一朝之间又再回到了最初,他不得不以这种强横的方式才能将她留住。
他们二人之间仿佛回到了之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