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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,经过所有她经过的路。她转圈的速度虽然慢,但恍惚间也不知是不是绕晕了,觉得脚下那老树根怎么盘根错节高高低低的,白日里瞧见的时候,好像也没有这般突出的根系。
戚雪这般想着,忽地觉得一阵冷风从背后蹿上来,她冷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,下一瞬手中那棉绳竟是不知挂在了哪处还是被谁给拽了一下,冷不防竟脱了手。
“哎哟——”她下意识回头去抓,就这么片刻没看路,脚下磕了树根,一个踉跄,险些把自己摔一跤。
“戚姑娘!”何忧赶紧冲上前来,“您没事吧?”
“不妨事。”戚雪摆着手起身,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注意到,那捆红绳不知什么时候,已经被她这般胡乱给缠在了树干上去,难怪会拉不动被绊倒。
但就是这么一下,戚雪刚才那种恍恍惚惚仿佛被转晕了的状态也给摔散掉了,此刻再抬头看槐树,花也不再发亮了。
她怔怔看了眼捆在树干上的那凌乱的红绳,有种莫名的直觉,觉得是这绳子浸润吸走了槐花的光亮,棉绳上那圈细微的绒毛边,现在看起来就像极了在发光。
一个念头涌上来,戚雪觉得我今晚的任务,已经完成了。
她对何忧道:“今晚先就只能这样了,明日看看你那……你那大师怎么说吧。”
“诶,辛苦戚姑娘了,我送您,早些歇息吧。”
何忧将她送到了屋门口便回去了,戚雪一个人推开门,疲惫地靠在门后,捏了捏酸涩的眉心。
她在山上已经连续很多日没睡好了,之前都没觉得这般困顿,也不知是不是今天终于见了这么些人,还是耗了什么气力,此刻只觉得身心俱疲。
屋里没掌灯,静悄悄的,和尚下午说过的话就这么不期然回响在了耳边。
反反复复的,扰得人头疼,她知道,又是她自己在胡思乱想了。
戚雪环住自己用力捏了捏胳膊想要转移注意力,拖着沉重的步子,摸黑往床边走去。
就这么几步路,她仿佛听见了一声不属于她自己的脚步声。
戚雪整个人一激灵,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。在山上的时候她不怕那是因为若真有亡灵,那人是阿巳,她巴不得他能现身再见一面。
但不代表她对所有其他这种‘东西’都不害怕。
她定住脚步不敢动弹,竖着耳朵仔细听着,但周遭都十分安静,刚才那一声就像是她的错觉。
戚雪觉得自己可能确实是有些精神恍惚了,不愿去深思太多,定了定心神,快速蹿上了床,拉着被子蒙头睡去了。
黑暗中的时间流逝总是模糊的,戚雪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自己并没有睡得太沉,忽然,一种‘屋里不只有她一人’的直觉让她浑身一僵,混沌的思绪也从睡梦中惊醒。
这是一种被窥视的感觉。
恍惚间,她觉得自己已经惊坐起身了,但眉间仍然紧紧蹙着,身体却并没有能够动起来。
她仍然躺在床上,就好像意识清醒着在发梦。
戚雪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,就好像以前听老人说过的,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压了床。
难不成是那何忧的夫人。
难不成是刚才她在树下走了那么一遭,就招惹了一路跟着她回来了?
正当戚雪紧紧闭着眼尝试挣扎的时候,一种熟悉的感觉从上方压下来,好像有人在吻她的唇角,温温的。
53她便是灯
◎绝对有人在吻她◎
这一瞬间,戚雪所有正在尝试的挣扎,全部静止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