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够说服的理由。她脑子很乱,正值出神之际,手腕被温热握住,戚雪被吓得一惊,转头才发觉身边的阿巳已经醒了,正目光缱绻温和看着她:“大半夜的睁这么大眼睛,怎么了,有心事?”
“我把你吵醒了吗。”戚雪印象中阿巳的睡眠没有这么浅的,方才她分明没发出太大动静。
阿巳拉着戚雪的手去抱他的腰,将脸埋进了她的颈窝里蹭了蹭:“你说梦话了。”
“说什么了?”戚雪眨了眨眼。
“听不懂,”阿巳轻轻一笑,那声音从颈间传来,“咿咿呀呀的。”
戚雪被他抱着,嘴唇犹豫了片刻,还是若无其事问道:“你的那个千年梦被打碎了,对你有影响吗?之前你不是还在我手上拴了个光锁,后来梦破之后就自己没了,是解开了?”
阿巳没说话,只慢慢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耳根,有一下没一下的,像是在犯困,随时都有睡着的可能。
戚雪下意识觉得他在回避。
她睡意全无,太多可能的念头挤在脑海里,混乱如麻。而其中最为清晰的那个便是,他为什么要骗她。
戚雪受不了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,一口气憋在嗓子里,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直接问清楚更好,却正好被他的一句话给打断了:“都过去了,小阿雪。”
他轻轻摸着戚雪的头发,轻的好像羽毛拂过,连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,带着睡意,带着缱绻,就好像无意识时候还在记着安抚她。
一时间,戚雪的所有话都被生生堵在了喉咙里说不出了。
戚雪失眠了大半晚上,第二日思绪不宁是必然的,太阳穴突突发疼,眼眶发涩,何忧跟她说的什么话都没听清楚。
等戚雪回神再问的时候,他笑了笑说不妨事,只关切道:“戚姑娘,可是没有休息好?”
戚雪想了想,向他打探道:“何公子,你这几日可有感觉到那和、那大师说的,用精元喂养你娘子魂魄,有什么阻力吗?”
“原来戚姑娘是在想这事,”何忧点了点头,“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,大师说,最重要的是‘心甘情愿’,说精元气运都是紧紧掌握在自己意识中的,能寻到它都是不容易的,要带着强烈的目的性……但我觉得,大师说得复杂了些,我与娘子本就深深相爱,如果可以,我愿意将性命都交给她,精元什么的……”
他顿了顿,挠着头,“我也不知道,总之还挺顺利的,或许跟我的心性信念有关吧。”
这番话放在之前听来,戚雪会觉得在理。
但现在却感觉隐约有种刻意感。
他在向她强调,只有真心实意,只有心甘情愿,只有带着强烈的目的性,才能做到。
他在教她。
他是谁?谁的意志?
何忧腼腆笑了笑:“还牵累戚姑娘记挂小生的事情,夜里都没有休息好,实在是过意不去。”
戚雪勉强对他回应一笑,觉得自己刚才大约是疯了吧,为什么胡思乱想到这种草木皆兵的程度。
仅仅只是因为做了个梦,梦到手上的环锁没解开,就浮想联翩这么许多,把梦境当作现实,只有小孩和疯子才会这么干。
戚雪抿了抿嘴,去大槐树下晃了半圈后,便寻了个由头,想自己独自静静。
何府的水池边的野草长高了些,戚雪蹲在水边上,拨弄着里面的倒影,一面觉得不该这么疑心深重,一面又控制不住自己胡乱疯走的想象力。
假设,仅仅只是假设。
如果她的锁真的没有解开,如果她现在真的还在那个问心石阵的千年梦中,并没有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