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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,再往下看去的时候,发现那和尚已经没再盯着她看,只垂眸沉默着。戚雪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,就是刚才她那几句涌上心头的话,挣破了‘魇’。
可那和尚若真有本事将她魇住,又为何要反复强调她喜欢阿巳。他分明不是应该给她暗示厌恶阿巳才对吗。
然形势已经容不得她再想太多,因为皇帝又再逼问了一句:“说话,他是妖吗?”
戚雪的注意力被这一声沉厚的发问抓了回去,这才想起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,迫于天威,忙不迭跪趴下去:“回、回禀陛下、他……”
“他不是妖。”戚雪终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恐于欺君,声音都颤巍巍的。
好在上头的皇帝并未深究,停顿片刻之后:“听到了?和尚,连他的夫人都这般说了,你莫不是还要再诬陷,说王妃也不是人吧。”
听到这话,戚雪心里才深深松了一口气,紧绷的腰背塌陷下去。
一直到从大殿出来,她整个人都还没缓过神来,坐在步撵中,手掌紧紧攥着。
戚雪打小就没坐过这种人抬的东西,晃悠悠的多少有些不适应,脑子里一片空白,连刚才自己是怎么离开大殿的都有些没印象了。
她再去看阿巳,发现他仍是目光深邃又安静,一直落在自己身上,仿佛从未挪开半分。
戚雪眨了眨眼,思绪重新从那些荒诞怪异的相斗的气旋和震耳欲聋逼问的回忆中,回到了眼前。
“你怎么一直不说话。”她小心又再仔细看了他一眼,觉得这神情中蕴藏的情绪好复杂,一时间难以分辨他的喜怒。
阿巳又盯了她一会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,眉眼舒展开了些,“刚才在大殿上,阿雪,你的反应很奇怪。”
“我奇怪?”戚雪被他给说愣住了,不明所以追问:“哪里怪?”
阿巳却只是摇了摇头,以浅笑搪塞她。
又来了,就是这种故弄玄虚的隐瞒,总是让戚雪觉得他还有事情瞒着。
“哪里怪啊,怎么不告诉我。”关系到自己,戚雪自然是想尽量弄明白些,盯着他的眼睛催促着。
阿巳倒也没再回避,唇角微不可察抿起了一丝丝弧度,饶有兴致问:“刚才那么好的机会,怎么没趁机摆脱我。”
戚雪停顿片刻:“刚才若指证你了,竟然真的有作用?”
她的那些虚无缥缈的所谓感觉,那个答案将会造成的影响与后果,竟真有其事?
阿巳懒散往后架起自己的胳膊,略显失望故意哦了一声:“原来是不知道啊,怪我自作多情,想多了。”
“会有什么作用?刚才你真的就是在跟那个和尚斗法是不是?”戚雪往他身边坐近了些,想知道的更具体,“你可能不信,但是我感觉好像看见那现场了,妖气?我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,不是眼睛看见的,是感觉到的。”
点点天光渗透阿巳的眼睛,像两颗漂亮精致的琉璃球,亮晶晶的。
他不说话,戚雪不死心又接着追问:“为什么当时你们斗法,输赢的关键却反而在我?如果我当着陛下的面就承认你是妖,会怎么样?”
阿巳邪邪一笑,忽然发力将她扑倒了压在坐榻上,“会有点麻烦,但也不会怎么样。”
戚雪冷不防被吓了一跳,短促的惊叫了一声,便被他压下来逼进的目光灼灼的阎眼睛给噤了声。
“我会受点伤,然后露出法相,将你卷走,带去另一个地方藏起来,叫那和尚一辈子也找不到。”阿巳的声音听起来很危险,也很兴奋,舌尖往戚雪嘴唇里外草草巡了两圈,便埋在脖颈去找更亲昵的位置了。